介绍

　　动物福利有许多种定义，但不管怎么定义，总会包含这三个元素：动物的情绪状态、动物的生物功能和显示正常行为模式的能力。这三种元素并不相互矛盾，事实上它们紧密相连。由农场动物福利委员会(1992)发展创立的动物五种自由，结合了这三种元素来解释动物福利，这五种自由也是一个确定动物主要福利问题的非常实用的框架。这些代表着理想的动物福利状态，而不是实际的标准，包括：免于饥饿和干渴，免于不适，免于痛苦、伤害和疾病，表达正常行为，免于恐惧和不幸。

　　本文的目标是讨论集约化猪场的一些主要的福利问题和介绍猪的福利质量协议。

　　福利质量评估

　　从2004年5月到2009年12月，欧盟委员会的福利质量®(www.welfarequality.net)是一个集成的研究项目。该项目旨在整合农场动物福利进入食物链，主要目的是开发一个科学合理的和可行的标准化系统来评估农场动物的福利制度。

　　福利是多维的，其整体评估需要多准则评价，这些引出了决定基于福利质量®评估系统4个主要原则：好的喂养、良好的猪舍、健康和适当的行为。在这些原则中，该项目突出了12个不同但互补的动物福利标准。这12个动物福利标准为理解动物福利提供了一个非常有用的组件框架。

　　1. 好的喂养，包括两个标准：免受长期的饥饿和干渴。饥饿会导致营养失调、营养不足或两者兼而有之。营养不平衡致使营养失调，而营养不良反映了供应不足。营养失调和营养不足导致应激，如果足够长期或严重，可能会导致虚弱，失去身体健康，出现免疫抑制和疾病。怀孕母猪的慢性饥饿是主要的福利问题。

　　长期的干渴导致猪群应激，如果持久或严重，会导致虚弱、身体状况和疾病的损失。例如，怀孕母猪的低摄入量可能导致尿路感染。干渴也会减少食物的摄入量，反过来可能导致长时间饥饿的福利问题。当动物被给予质量差水或饮水设施不足时，可能发生长期的干渴，这主要是由于忽视或不良的饲养管理。

　　2. 好的猪舍，包括休息好、热舒适和方便运动。缺少舒适的休息可能是因为饲养密度过大或猪舍设施不足。为满足其休息时需要的舒适，每只动物应该有足够的空间来站起来、躺下、转身。例如，猪喜欢单独排粪区和卧躺区。如果饲养密度太高，一些猪可能得躺在排粪区。

　　农场的动物是恒温的，这意味着在不同的环境温度里它们能够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体温，体温相对恒定意味着产热与散热是平等的。低的环境温度会导致高的热量损失，进而需要更高的热补偿。温度过低或过高会分别导致冷或热应力。冷应激是新生动物的特定风险，加上饥饿，是初生仔猪死亡的一个重要原因。另一方面，猪散热性能差，在环境温度接近上限的热中性区和高湿度条件下更可能遭受热应激。猪舍内通风不良可能造成热应激。

　　易于运动，即动物的转身、站起、躺下，长期以来认为这是一个基本的良好福利。过高的饲养密度或猪舍的不良设计都可能阻碍动物的正常移动。可以用几个指标探测是否缺少舒适的休息，比如不恰当的定位栏大小可能会导致分娩母猪肩膀疼痛。

　　3. 良好的健康是动物福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可以被定义为没有受伤、没有疾病和痛苦。引起消极状态的原因有多种，包括特定的饲养管理程序。伤害可引起急性或慢性疼痛。疼痛被定义是一个厌恶的情感体验，是一个福利问题。在农场中，动物的腿和脚是最常受伤的身体部位。这些伤害干扰正常行为和运动，影响动物正常喂养，使动物变得虚弱。在某些情况下，伤口会出现感染，会导致全身性疾病。感染、系统性疾病继发损伤和一些不合格的饲养装备，这些因素可能会导致动物被宰杀。和其他动物打斗也能造成损伤;当动物与不熟悉的动物混群，彼此间竞争食物、水和休息空间以及打斗是很常见的。咬尾也是受伤的一个重要原因。根据最被广泛接受的假说，咬尾是一种源自阻扰正常探索动机的转移行为。这种行为也来源于竞争情况(如食物和饮水)，挫折和压力(如热应激)。因为被咬动物的疼痛和折磨(不仅是刺痛而且还会继发感染)，因此咬尾是一个福利问题，引起群体的躁动和咬尾动物的不适。作为集约化猪场存在的行为问题之一，咬尾是一个涉及内在和环境的多因素问题，包括遗传背景、性别、年龄、健康状况、饮食、饲养管理以及猪栏特点。与观察到的咬母猪阴户相比，某些类型的咬尾有着类似的风险因素。

　　没有疾病是一个好福利最基本的要求。疾病可以引起疼痛，可能会干扰正常的行为。慢性疾病对动物经常有坏的影响，可能导致动物被扑杀。从福利角度来看，一些疾病在动物中是有相关性的，称其为“多因子疾病”，意思是疾病由几个因素相互作用引起的。疾病可分为5大类：呼吸系统(如咳嗽、打喷嚏、喘气、在猪场观察到扭曲的鼻部症状、在屠宰场评估肺部有肺炎或胸膜炎的存在)、消化系统(如腹泻、便秘、直肠脱垂)，生殖系统(如乳房炎、子宫炎、子宫脱垂)，神经系统(震颤、八字腿)和影响皮肤的疾病(如疥癣)。

　　一些管理程序，包括断尾、阉割、剪牙和户外猪的鼻圈，通常也可引起农场动物疼痛。与这些程序相关的疼痛通常持续几天，但在某些情况下，如断尾，还有可能产生慢性疼痛。尽管有证据表明任何年龄的公猪阉割可能对健康有不利的影响，但阉割公猪并没有进行麻醉和术后镇痛。

　　4. 适当的行为，包括社会行为和其他行为的表达、良好的群体关系和积极的情绪状态。所有农场的物种都是社会动物，因此有与同种个体接触的强烈动机。破坏社会团体(例如通过混合不熟悉的动物)可能导致攻击性行为的增加和积极互动的减少。在猪场生产中，混合陌生的动物(通常与物理环境的变化)是一种常见的做法，通常发生在断奶、育肥初期和运输到屠宰场期间。对不同的猪群进行混合，会对福利和生产造成不利的影响，为了建立领袖地位，猪群会出现打斗，抢占卧躺区导致猪群打斗竞争加剧，这些都会增加负面的社会互动。这可能发生在高密度饲养和资源不足的猪舍中，例如采食空间受限。高密度饲养也会增加攻击性，因为这会导致逃避个体攻击的难度增加和可能导致优势等级不太成功。

　　动物有强烈的动机来执行特定的行为模式。例如，探索行为、争斗行为、临产母猪的絮窝行为。在某些情况下，猪无法执行这种行为模式，可能会给猪带来痛苦，进而发展成咬尾等异嗜行为。不好的人-猪关系导致猪害怕环境和人，不良的饲养环境被认为是糟糕的人-猪关系的主要原因。“饲养环境”这一术语包括动物的饲养、日常管理和卫生保健的质量、识别并解决除疾病以外的其他问题。

　　当感知到危险或潜在的危险时，猪会出现恐惧和焦虑两种情绪状态，威胁动物的完整性。恐惧和焦虑都涉及动物的生理和行为变化，以备应对危险。人们并不是总能明确区分恐惧和焦虑，恐惧可以定义理解为孤立、可识别的危险，而焦虑是紧张的分散状态、是在未知危险面前放大的错觉。当动物遇见新的或未知的刺激时(如突然的噪音或移动、不熟悉的动物)，或者是环境改变时(比如出现在一个新的猪舍设施)，或者是运输时，产生的恐惧就会成为问题。这对动物饲养和管理有着重要意义。

　　动物福利现状

　　对于每一个这些标准可能采取的措施，在列入农场猪福利之前，要对其有效性、可靠性和可行性进行鉴定和评估。有效性是使用的主要标准，被广泛定义为“判断提供一个动物或一组动物福利信息的措施是有意义的标准程度。用科学参考书目或期间进行的研究项目验证措施。只有这些有效性高的措施才会被操作协议选择。可靠性评估包括：1)观察者之间的可靠性，指已经受到合理培训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观察者之间的协议。2)当同一观察者重复评估时，要求观察的结果在很大程度上是相同的。3)由于外界因素的影响，用两次试验评估结果的稳定性，比如每天的时间或天气条件(即重复测试相同的实验材料产生类似的数据)。这就意味着结果一定代表了农场长期以来的情况，只要情况没有发生明显的改变，状况或动物的内部状态就不会过于敏感。同时，应该用足够敏感的方法来探测农场和跨期猪群福利的变化。罕见的福利问题可能降低双重试验法的可靠性。可行性指的是现实条件下执行方案的可能性。为了实现这个目的，需要考虑时间或设备。一些生理参数需要的实验设备(如心率录音)或实验室分析以及无法集成到农场日常工作的复杂行为测试(如分别有皮质醇分析和空场测验)的装备除外。在整个可行性评估方案中，它可能是一个观察者在为期一天的访问中对农场进行的评估。

　　以前的监测系统和法规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输入的检验，不同资源的“是什么”或“多少”应用于动物。这些参数很容易定义、衡量并具有较高的内部可靠性。然而，由于间接性质以及其他资源和管理条件的复杂交叉，这些措施经常被批评为潜在有效性低。因此，对于好的动物福利，输入措施是一个欠佳的保障。正如动物可能会遇到同样的情况，或基于它们的不同的遗传背景、气质或以前的经历会有不同的处理程序。

　　因为福利是个体动物的一个条件，无论哪种可能，福利的质量评估体系就应该强调动物性措施(也称为“结果”措施)，而不是力图在资源和管理上评价动物的实际社会福利制度。这种生理、卫生、性能和行为措施比输入措施具有与生俱来的优势。第一个明显的优势是，因为福利是动物的一个条件，结果措施可能是最直接反映了实际的社会福利制度家。它允许通过直接观察动物来评估福利，无论如何以及在哪里。其次，因为它适用于所有农场，动物性措施允许比较不同农场的动物福利，并使利益相关者更加透明。

　　在福利质量方面，当存在无效的动物性措施时，资源性或管理性措施会因此被考虑为补充动物性措施或作为替补措施。例如，对于长期干渴的评估，没有发现有效、可靠和可行的动物性措施。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存在、计入、清洁和饮水是有必要包含的资源性措施。资源性和管理性措施也可被用来识别动物福利的风险和欠佳的福利起因，以便实现策略改进。

　　结合动物福利评估方案，措施应该满足有效性、可靠性和可行性的条件。表1显示了措施最终的列表，包括农场生长猪的“操作”协议。

　　增加评估措施的可重复性和可靠性，重点要考虑的是，在最大化的可靠性程度上，措施应该易于收集和得分。为此，大多数的措施分为3个层次来得分，即从0到2。得分为0是福利很好，得分为1是福利还有待进步，得分为2是差的和不能接受的福利。在某些情况下使用一个二进制(0/2或是/不)或一个基数(如厘米或m2)。

　　表1 农场生长猪的数据收集

　　评估福利的组织

　　访问之初，通过一份农户调查问卷和目视检查来记录农场相关的一般信息。问卷记录信息包括管理、预防疾病、喂养、卫生管理、温度调节，阉割，安乐死的条件、生产和死亡率记录。

　　在第二阶段，评估收集的动物数据和资源。在农场采取一项特殊的规则，考虑为每一种类型的动物提供方案。一般来说，动物性评估始于记录以外的措施和整个群体的观察。比如母猪和生长猪，记录以外的措施与积极的情绪状态标准(通过定性行为评估，QBA)、社会和其他行为的表达(通过扫描抽检)、精神萎靡、呼吸系统疾病(咳嗽和打喷嚏)和热舒适性的措施(发抖、气喘吁吁、蜷缩)有关。之后评估员进入笔评人-动物的关系和其他动物性措施相关的良好饲养、猪舍和健康的福利原则。分别通过身体条件、滑囊炎、肩膀疼痛、污秽(或身体上粪污)、身体伤口、咬尾、外阴病变、跛腿、喘气(沉重和困难呼吸吸)、萎鼻、直肠脱垂、子宫脱垂、皮肤病、便秘、冲刷、子宫炎、乳房炎、局部感染、震颤、八字腿和疝气这些项目来给动物评分。收集了大约30头怀孕母猪、10窝哺乳期母猪以及它们的繁殖计划、和/或10窝(150头)生长猪的数据。一些措施需要在特定阶段的妊娠动物(怀孕早期、中期和晚期)或在不同阶段的生长/肥育期进行抽样(为避免猪群层级的影响，排除混群一周的初期和猪只长大后生长空间减小的时期)。不考虑怀孕或生长阶段的可能影响措施的其他因素。然而要确保代表性样品单一化选择过程。在农场，许多不同阶段的动物可能住在同一栋舍(甚至一个小单元)、或可能均等分布在不同栋舍。然而如果在一栋或室的任意一边(如果有必要在猪舍中间)的小猪栏，应该被选中。对于同一生物阶段的动物被安置在不同栋舍的农场，可以从不同的栋舍对猪群进行抽样，这点很重要。

　　为了通过第三方来促进福利评价体系，将猪的福利质量方案编辑成一本标准化描述措施、数据收集、样本大小、评价方法和福利的计算分数的书籍。生成方案由评估人统一解释和应用，这个方案也是获得客观和可重复的评估，尤其是通过直接观察对动物的基础参数进行评估，因此建议前期有一个标准化的培训过程。

　　方案的实际测试

　　福利评估方案的主要目标之一是适用于大多数农场的条件。对欧洲和拉丁美洲的饲养系统中的和当地条件(如气候)的代表性样本进行调查评估。调查这些农场的管理条例、农场规模和兽医记录。

　　按照这个方案，对190个农场进行了测试(90头母猪和100头生长猪)。母猪场检测不同类型的猪舍地板、垫料和室内或室外饲喂系统。抽样的生长猪场同样包括室外和室内猪舍有无垫料。因此在动物福利质量评估方案中的许多动物性措施有足够的敏感度来显示它的高度可变性，从而允许区别对待不同的农场。在每个生长猪场中，执行整个方案的实际平均用时是6小时20分钟(±51分钟)，从5 小时15分钟到9小时 9分钟不等。在访问中，唯一需要农户参与的一部分内容，根据农户的兴趣水平大约需要40分钟(从25分钟到60分钟)。此外记录的一般信息的实际时间随着农场大小的不同而不同(最大的农场有200分钟)。农场的规模和栋舍之间的距离同样影响着定性行为评估、取样动物的行为，详细分析良好的喂养、猪舍和卫生措施所需要的时间。记录每个栏舍的动物数量、密度、动物的恐惧程度、肮脏的猪和猪舍内的光强度等因素可能影响记录喂养、猪舍和卫生措施的记录时间。

　　结论

　　总的来说，为了评估农场的动物福利质量®所建立的方案看起来似乎很好而且可行，在最后的对农场访问中取得的反应也是受鼓励的。方案中涉及数据收集的小部分的数据输入(没有占用农户太多的时间)，而且措施不具备攻击性，也没有涉及动物转移方面。更为重要的是，由于农户很少能接触到动物类参数方面的信息，他们对动物性参数表现出极高的兴趣。